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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文化中的鱼

第一节 汉字中的鱼
第二节 古诗中的鱼
第三节 关于鱼的传说
第四节 古代散文中的鱼
第六节 笑话中的鱼
第七节 图画中的鱼
第八节 音乐中的鱼
第九节 戏曲艺术中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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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古代散文中的鱼

  古代散文中有不少写鱼的内容,有直接的,也有间接的;有抽象的,也有生动形象的。然而不管怎样写,这些“鱼”都是历史的三棱镜。通过它,我们可以了解古代的社会生活,了解作者的思想情感。
  《尚书》也是我国最早的文献资料。《禹贡》有一句“淮夷蠙珠暨鱼”意思是说,淮河流域有蚌珠和鱼类,(可以朝贡给国君)。这说明,古人不仅了解鱼的一些生活习性和自然分布状况,而且把吃鱼作为统治者的一种高贵享受。《西伯戡黎》中有 “格人元龟,罔敢知吉”一句。意思是说,(周文王)深知天命,用大龟来占卜,一直没有遇到(纣王)的吉兆。
  这表明古人对鱼类的某些自然现象缺乏科学的认识,也说明用龟占卜在殷商时期就已盛行。这些认识和行为带有浓厚的神秘色彩。当然,因为人类认识的局限性,这些神秘的色彩当时是无法消除的。
  对于鱼的神秘感,有人受其迷惑,但也有人利用它。前面提到的“格人元龟,罔敢知吉”这句话是纣王的大臣祖伊从国家的安危出发,利用这种原始的神秘感,对荒淫无道的纣王进行大胆的劝说,表现了他的忧国之心,这是非常可贵的。
  由此看来,古代散文中的鱼,不仅反映人们对自然物质的认识,更重要的是反映他们由此而产生的对社会或个人的思想观点。
  《中庸》是儒家的主要经典之一,它讲的是待人、处事的哲学思想。对于鱼,《中庸》里有这样一段话:“今夫水,一勺之多,及不则,鼋鼍蛟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拿今天的话来说,就是那些水,一勺勺地积累起来,以至深广莫测,许多鱼类生活在水中、各种财货也都从水中生出。
  这段话既反映了孔子关于人和自然和谐共处的“中庸”之道,也表明了他重视渔业生产并进行渔业贸易的经济观念。
  《论语》是孔子和他弟子的言行记录,其中还有记述孔子关于鱼的生活细节:“子鱼馁而肉败、不食”,“子钓而不纲”,意思是说孔子不吃腐鱼烂肉;空闲时间喜欢钓鱼,而不喜欢拉(鱼网的)纲绳。
  孔子是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儒家的创始人。他对于鱼的哲学思想、经济观点以及个人的兴趣爱好,不仅对整个封建时代产生深远的影响,而且还继续影响着现代人的生活观念和生活方式。
  孟子是孔子之孙子思的再传弟子,他是继孔子之后最有影响的儒家大师,他对于“鱼”的认识和观念更具有广泛的思想意义。
  《孟子》第一篇有叙述梁惠王在“灵台”和“灵沼”养鱼、养麋鹿的事。孟子对梁惠王说,作为国君,应当成为一个具有高尚品德的“贤者”,不能只顾自己享受。他说品德高尚的人也可享受;如果品德不高尚,即使拥有了象麋鹿、鱼类那样有乐趣的东西,最终自己也可能享受不到;他还用周文王叫百姓筑台、挖池、和百姓共同欢乐,因而得到百姓拥戴的事例,劝说梁惠王要像周文王那样“与民偕乐” ;在谈到怎样得到百姓的欢迎时,孟子说“数罟不入夸池,鱼鳖不可胜食也”,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过于细密的网不进入池塘,那么鱼类就吃不完了。当然,孟子用鱼打比方的本意是劝说梁惠王不要过分损害百姓的利益。但我们在了解到孟子“以民为本”思想的同时,也了解到他怎样处理捕捞和保护鱼类资源的辩证思想。
  在古代散文中,鱼不仅反映古人的政治、经济思想,同样也表现了古人的处世哲学和生活志趣。
  庄子的《逍遥游》开头气势不凡:“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这样的想象,何等奇特,何等夸张!他为什么要这样写呢?经过几段文字的铺垫,后来,他终于感慨地说:“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原来,他写鱼的目的是把鱼当作一种寓体来抒发自己追求精神自由的思想和情感而已。
  因此古代散文中的鱼,有时是作者为了表达自己的思想所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并不完全是自然界中的鱼。
  唐代柳宗元因参加王叔文的革新派受到打击,被贬永州,内心的郁闷无法排遣。他在《小石潭记》中以游鱼的乐反衬他的凄凉、孤寂之情:“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水之清和游鱼的动、静之态跃然纸上。这自由欢乐的小鱼,能不是作者政治理想的写照吗?
  更有以鱼自比,写自己悲惨遭遇的卢照邻,他在《穷鱼赋》中这样写道:“有一巨鳞,东海波臣。洗静月浦,涵丹锦津。映红莲而得性,戏碧波以全身。宕而失水,屈于阳濒。”接着他写“渔者”怎样下钓、陈网,怎样对鱼迫害;然后再写大鹏怎样救助:“大鹏过而哀之,曰:‘昔予为鲲也,与是游乎。自予羽化,之子其孤。’俄抚翼而下,负之而趋,南浮七泽,东泛五湖。是鱼也,已相忘于江海,而渔者,犹帐望于泥涂。”
  谈到这里,我们自然会产生对“穷鱼”的遭遇产生同情;对害人利己的“渔者”表示憎恶;而对能友善救人的“大鹏”表示深深的敬佩之情。
  古代散文中的鱼,不单是自然界之鱼。而且是具有作者主观意识的鱼,通过鱼反映自然、反映社会,更反映作者的政治思想和个人情趣。

  活动:
  欣赏柳宗元的《小石潭记》和庄子《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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